杜罗河边波尔图每年的6月23日是波尔图人的节日，徜徉在古老而起伏不定的葡萄牙海滨重镇波尔图（PORTO）街头，第一次用通透心灵和坚实脚步来感受葡萄牙人的张扬而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境界，所谓不眠之夜，不仅仅是所有波尔图人为此不眠，同时，也包括我这个外乡人，一个无家可归或者说是有家难归的漂泊者。夕阳里山城波尔图这一夜，对于波尔图人来说也许盼望了一年，那种焦虑和急切的等待，经过一年的沉积，都在这一宿充分爆发出来。以前，我总认为葡萄牙人在欧洲诸国里，是贫穷、猥琐、落后的族群，通过这一夜使我改变了自己的尖刻、浅薄鄙陋的观点，他们有容忍、友善、热心的情怀，而且，他们有自己独有民族精神和绚丽的民族历史，世界并因为他们的默默无闻而忘记他们，他们永远跟随这世界潮流的脉搏一起跳动，是值得我们这些寄居者们信赖、爱护和尊敬的家园。夜色朦胧的波尔图用中国话来说，6月23日是波尔图“打头节”，或者说“烤沙丁鱼节”，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城市节”，有人说是葡萄牙80年代兴起的波尔图守护神“圣.若昂”节。因为不懂葡语，所以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汇来表达这个节日，也不知道葡萄牙人准确的翻译意思。对于它的历史或者说来龙去脉，一概不知，当然这些对我来说却是非常有意义的话题。路易斯大铁桥年轻人为了赶上这个节日，22日就从葡萄牙各地赶到了波尔图，这一天波尔图的大小旅馆爆满，要想在这里找一间客房似乎比登天还难。同时，波尔图大小餐馆，都在隔天的晚上把菜料准备得满满的，以迎接难得的赚钱机会。我们华人餐馆也是这样，老板们都在不断地告诫厨房要把准备工作做齐全。街面上，百货店、零售店、小摊头、卖散的到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塑料榔头或者是冲气皮制锤子，我想这些东西都源自中国，在这样的节日里，很多方面也容纳了中国元素，世界就是样谁都离不开谁，爱生活的人都是这样。波尔图街头时间分秒向后推移，波尔图大街小巷被热闹的人群充斥着，大家都急切期待黑夜降临，为了打发充裕的时间，我登上了波尔图最高的塔（科乐雷果思大教堂塔），这座石砌的方塔，高76米，有6层个台阶，是意大利建筑师尼古拉斯、那索尼在年—年之间建造的，是波尔图地标。登上塔顶，向四周眺望，古老的城市尽收眼底，杜罗河把波尔图大区切为南北两块，陈旧的路易斯一世大铁桥把南北贯通在一起；再向西看，大西洋横亘在眼前。海鸥与鸽子从蓝天上轻盈地划过，发出欢快的“哇”鸣声。近处绰约的树林把波尔图市政建筑空隙，填得满满的，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欧洲的历史沉积。听说马克思的女婿就是出生波尔图，他是一位享乐主义追随者，活到七十岁时，已经厌倦人世，为了怕活得更久，就开枪自杀了。站在塔楼里，洪钟咋响，似乎也听到了历史的哀鸣声，伟大的思想家、普通的手工业者、平凡的商人在马克思主义喧嚣中消失在迷茫历史里。波尔图游船下了塔楼，小憩片刻，以解除旅行的疲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脸上都挂着节日的微笑，每个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西边的太阳从塔楼的方向带着千丝万缕向所有喜庆的人们倾斜过来，姑娘小伙子们每人手里都握一把榔头开始向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们的头上冷不丁地打一下，当你转过头看谁打的，这时，所有的软锤子都会毫不犹豫地打将上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似乎不好意思买锤子打人，她们大多数人会买上一把不知名的香草和一根已经长着紫色球的长长的老大蒜，对于陌生人，用紫色的蒜球在陌生人头上轻轻地点一下，然后用香草塞到陌生人的鼻尖上让他闻，直到陌生人说：“很香。”老太太才肯罢手。这就是波尔图人对外乡人的祝福！路易斯大铁桥一侧在波尔图市政厅广场，几个踩高跷的青年人，在忙碌着准备工作。在圣.贝德罗雕塑前，一大群漫画家们在为市民免费画漫画，看着他们即兴的漫画创作，无论是精心之作还是率性所为，都会报以哈哈大笑。市政厅露天演唱台已经早已搭好了，几十大音响安排就绪，电视台的摄像机也已经被高高架起，欢庆的人们在其间穿梭不息。路边的小摊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用五颜六色的大塑料盆装满了各种饮料，然后在上面堆上冰块，热情地招呼路过的人群购买。这时，街面上已经形成了人流，他们慢慢地散着步，聊着天，向杜罗河方向流动。杜罗河边酒吧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整个城市弥漫着烤沙丁鱼的香味，波尔图幽谷的小巷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烤炉，红红的炭火舔噬着沙丁鱼，这个传统的烤沙丁鱼成了葡萄牙名吃，为葡萄牙增添了很多丰富有趣的故事。这个季节是沙丁鱼上市的旺季，靠海吃海的葡萄牙人，为了消费掉这些劳什子，用碳炉烤是最为便捷的烹调方式，在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沙丁鱼身上，撒上粗盐，把鱼烤得外焦里嫩，就着清凉的啤酒，吃得畅快淋漓，外乡人在烤鱼摊边，坐下来，慢慢品尝着细嫩的沙丁鱼，看着成群结队的人流涌动，听着劈劈啪啪的锤子声，岂不快哉？山城波尔图吃完了烤沙丁鱼，打着烤鱼的香嗝，闻着沙丁鱼的芳香，挨着软榔头的敲打，听着欢快的葡萄牙法多，把异乡人的寂寞，抛到了九霄云外。夜幕下，古老的城墙边，一群来自厄瓜多尔的印第安人，借着破旧的音响，在向游客高唱着他们幽怨而高亢的民族赞歌，把人们的思绪引向深远迷茫的美洲大地，他们的民族乐器：鼓、箫、笛、笙，吹拉弹唱，一首又一首的民曲，抒发着现代与过去的故事，歌之、舞之、蹈之，用自己简陋的骨器、兽皮、鸟毛、涂鸦，从多角度来表达了他们狩猎、收获、喜庆的酣畅，吸引了游客注目观望，每个节目间隙，人们纷纷向他们的簸箕里抛撒零钱，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奖赏。岁月写照，运酒船自横深夜时分，整个波尔图成了欢乐的海洋，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啪啪的打头声，葡萄牙民族歌曲在城市的上空盘旋，舞台上葡萄牙歌手，纵情歌唱，激荡奔放，台下听众载歌载舞，沉醉痴迷。在河岸，在高坡，在屋顶，在窗前到处站满了人群，一个接一个孔明灯被点起，随着声浪、带着欢笑升向了高空，消失在五彩斑斓的焰火里。在和煦的晚风里，在羞涩的月光下，在阑珊的灯火处，随着高亢的葡萄牙歌曲，把每一个放纵夜饮人，融化在热烈的宣泄中。在互相对流的人群里，打头声一浪高过一浪，为了防止被打晕，很多人戴了安全帽，救护车声此起彼伏，嘈杂的人群用软锤子肆意的“袭警”。在这样的混乱场面里，人们带着友善来相互提醒，在这欢乐的海洋里，整个海滨山城就象水洒在滚烫的油锅里，炸了锅。波尔图街景在深沉的夜幕下，月亮掉在了大西洋里了，美丽的杜罗河在灯光的闪烁里越发显得美艳多姿了。停靠在岸边驱逐舰上年轻的水兵和大群姑娘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欢快的舞蹈，白色的水军服和姑娘们黑色的连衣裙交融在一起，上下翻滚着，在军港之夜里增添了一道充满诗意的风景线。人们借被打晕的脑袋，和合着啤酒的醉意，向所有莫名其妙的人们挥动着榔头，在这寂寞的世间，人是多么需要这种友善的敲击来消除人与人之间间的隔阂，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人们久久不能遗忘，这也许只有波尔图人民才会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徜徉的柔波里，倒映着金碧辉煌的路易斯一世大铁桥，它还是那样刚强地横跨在杜罗河上。葡萄牙人的最爱烤沙丁鱼深褐色的葡萄牙石搭载着历史的烙印，被沉重地砌成了墙。古桥、老街、旧宅流淌着新新人类，灯火阑珊处，把波尔图点缀得流连忘返，直到太阳公公，极不情愿地从远山深处，爬上高空，驱散开通宵达旦的迷醉眼神，把人们从艳遇、欢快、纵情、缠绵的梦幻中，拉到现实中来！闻到烤沙丁鱼的香味了吗？这就是波尔图城市节！你想来吗？于建华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deyishus.com/lkgx/76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