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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永百节年为大孺子牛文学副刊3则

发布时间:2023/2/23 22:03:55   
                            

百节年为大

李建永

“年”是一个古老而又略显沉重的话题,也是一个常说常新的话题。所以每逢过年总有“说”。今天就说说为何谚云“百节年为大”。上古的每个朝代对年的叫法各有不同,据《尔雅释天》记载:“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唐刘希夷《代悲白头翁》有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实际上,年与岁,也不同。

何谓年?《说文》:“秊,谷熟也。从禾,千声。《春秋传》曰:‘大有秊。’”至于“过大年”始于何朝何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一种说法,始于上古时期的腊祭或蜡祭,不过日子并不固定。大多学者认为,年真正成为一个节日,大致形成于汉代。

何谓岁?汉班固《白虎通义》:“岁者,遂也,三百六十六日一周天(按:我国古代将一岁定为三百六十六日,后经实测改为三百六十五日又四分之一。参见《史记历书》),万物毕成,故为一岁也。”

《周礼春官》:“正岁年,以序事。”汉郑玄注:“中数曰岁,朔数曰年。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若今时作历日矣。”唐孔颖达《礼记月令》疏解,对“中数之岁”和“朔数之年”讲得更为具体:“中数者,谓十二月中气一周,总三百六十五日四分之一,谓之一岁。朔数者,朔十二月之朔,一周,谓三百五十四日,谓之为年。此是岁、年相对,故有朔数、中数之别。”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所谓“中数之岁”指的是太阳年(即地球绕太阳一周的时间,准确计为日5时48分46秒),“朔数之年”指的是阴历年。我国的农历实为阴阳合历——亦即实行的是阴历与阳历并行的“双轨制”。前边所说的“十二月中气一周”,即指二十四节气(其中含十二个中气)轮转一周,共三百六十五日四分之一(天),正好是一“岁”(即阳历一年)。而阴历平年分为十二个朔望月(一个朔望月等于29天12时44分2.8秒,故农历一个朔望月为29天或30天),每年只有三百五十四日或三百五十五日;闰年则有十三个朔望月,总共有三百八十三日或三百八十四日,平年与闰年“以十九年七闰调节之”。所以古代以冬至为“岁首”,以正月朔为“年首”。正因如此,民间至今仍有“肥冬瘦年”及“冬至大如年”之俗谚。然而,冬至毕竟不同于大年,所以俗话又说,“百节年为大”。

在下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大谈“年”与“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国古代的历史纪年采用的都是“朔数”。想读点古书的人,是不能不搞清楚“朔数”与“中数”的。据《论语卫灵公》记:颜渊向孔子请教如何治理国家,孔子回答的首要一条,就是采用夏代的历法(“行夏之时”)。《后汉书律历志》亦记载:“永元十四年,待诏太史霍融上言:‘官漏刻率九日增减一刻,不与天相应。或时差至二刻半,不如夏历密。’”可见我们先祖创造的、始于夏代的阴阳合历——夏历(即《夏小正》,俗称农历、阴历或旧历),是一部非常科学而精密的历法。我国现在采用的阳历纪年,是从“辛亥革命”之后才开始的,到今天还不足百年呢。在广大的农村地区,老百姓至今还是翻着农历、数着节气来种田和过节的。大年,永远是炎黄子孙心目中最大的节日!

在乡村里,一般腊月过半就有了年的气氛。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序幕便正式拉开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大年”。在我的老家晋北,有一首高度浓缩从“小年”到“大年”之全过程的民谣:“二十三,打发灶爷上了天;二十四,裁下对子写下字;二十五,揩抹打扫掸尘土(晋北土语,揩读千,掸读逮);二十六,割下圪哒肥羊肉;二十七,剃头开脸洗了足;二十八,白面馍馍蒸下两笸箩;二十九,提上壶壶打下酒;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去磕头。”另一个版本是:“二十三,神上天;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去赶集;二十八,都贴刮(糊窗花儿、贴对联儿);二十九,去打酒;三十日,捏扁食;正月初一撅起屁股作揖磕头拜年去!”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一年一度的过年盛典,似乎专为孩子们所设计。大约每个人在孩提时,都有盼望过年的心情。穿新衣,戴新帽,压岁钱,响花炮,年简直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年龄大的人,过的年多了,常有“过一年,减一岁”的悲凉之语;因而古人亦将年龄称为“年齿”,取年与齿俱有零落之意。唐骆宾王有句:“年来岁去成销铄,怀抱心期渐寥落。”对年即流露出那么一丝悲凉,一点落寞。

俗话说,过了小年是大年,过罢腊月是正月。正月之正,原读为“政”,据说因秦始皇生于正月,名政,为避其讳,秦时改为平声,读如“征”。正月初一过大年,大年前夜是除夕。除夕向来有“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之说,故各地均有“熬年”或曰“守岁”之俗。宋苏东坡《守岁》诗有:“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明祝允明《除夕守岁》诗亦云:“来寅去丑两无情,我自难眠过五更。堪笑大家终夜守,任君不守也天明。”在除夕之夜,新年之朝,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据传说是为了“年头一咬,灾祸全跑”。尤其今年是个庚子年,古谚云:“甲子丰年丙子旱,戊子蝗虫庚子乱。”这当然是一种经验主义的历史唯心论,不足为训。但是庚子年恰逢新冠疫情在全球泛滥,可谓“搅得周天寒彻”。好在我们国家在党和政府强有力的领导下,全国人民勠力同心取得“抗疫战争”的重大胜利。庚子鼠年即将过去,辛丑牛年就要来临。祝愿国家繁荣富强,祈愿世界美好和平!祝福全国人民牛年大吉,牛上加牛!

过年二章

王瑞来

怀旧情思

临近岁杪,也就意味着走近了日本的新年。日本在明治以后处处脱亚入欧,对传统节日也是移花接木,用公历代农历。因此,日本人过元旦就如同中国人过春节,是一年中最为重视的节庆日。

每年到了这一时节,都想给学习中国历史与文化的日本学生介绍一下中国的春节,讲述它的历史与现状。今年也不例外。于是便找来了一张中国对外文化中心制作的DVD放映。影像已经比较陈旧,是20世纪90年代摄制的,之所以选择这张DVD,是因为别无选择,这张DVD带有日语介绍。

教的是不同的学生,每年都播放的是同样的DVD,影像内容可以说已经熟悉到了无动于衷的程度。不过,今年在给学生播放的时候,却是于衷有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沉静的心弦。

90年代,距今已有30多年。在过去,20年就是一个世代一代人。在90后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的今天,看那时的影像,不是恍若隔世,而是真有隔世之感。尽管隔世,由于是亲历曾经,还有一种久别的熟悉,唤醒许多尘封的记忆,勾起怀旧情思无数。

我去国离乡是在90年代初。尽管出国后也时常回国开会或探亲,但对故国的具象则基本定格于80年代。无论物华形胜,还是人情世态,莫不如此。我也明知星移斗转,时移世变,故国已经发生了沧海桑田般的巨变,可心中的那把尺依然每每以80年代的情形比况。

影像中90年代的景象,与80年代相差无几,因而看这些影像,顿觉似曾相识燕归来。

20世纪90年代,中国还处于改革开放后的经济起飞阶段,百姓的生活并不十分富裕。那时电话还未普及,电话拜年多为时尚,在画面上被特意凸显。这类画面已经让手持“iPhone”的90后无法想象。20年来,中国的变化真是飞也似的,常常让身居海外的人感到目瞪口呆,望洋兴叹。回国一看,顿生“洞中方三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不过,变中有不变。春节时回家看看,除夕热腾腾的饺子,午夜震耳欲聋的爆竹,庙会的风味小吃与杂耍,正月十五的灯会与元宵。这些不变的传统,是海外游子心中永远的影像。

看着眼花缭乱的画面,听着节奏欢快的配乐,传统节日的喜庆,也感染着与这一传统有关或无关的所有观众。

以上这些,已经是我每年岁杪放映时的熟睹。仅此,还不足以拨动我那根沉静的心弦。

画面上人头攒动。室外室内,处处可见的是人的表情。

改革开放带来的初步富裕,一扫中国人以往常常呈现出的麻木表情,人人面容生动,喜气洋洋,其乐融融。如果时空穿越,央视的记者去问画面上的每个人,你幸福吗?我想回答将是肯定的。

画面上人们的表情不仅是洋溢着幸福,还透射着自信与期待,且晴朗如冬日的蓝天。

这,让我怦然心动。

今天的中国,GDP已经超过了日本,许多人已经比八九十年代有了极大的富裕,硬件设施与科技产品也为过去所难望项背,但如果像央视记者那样追问每一个人,你幸福吗?回答则未必都是肯定的。

经济的发达与物质的富裕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又让人们失去了什么?

看着时下的中国,最早编辑出版《万历十五年》的我,常常想到明代。

静静的溪流

年末,一位国内的朋友希望我写写日本的新年。也许是司空见惯,也许是过于平淡。我竟没有一丝动笔的冲动。

由于不过农历新年,所以采用公历的日本,颇为重视元旦。这也是脱亚入欧的日本将传统节日移花接木所形成的一个现象。日本人过元旦,犹如中国人过春节。

然而,连放4天假的元旦期间,在我看来,与平日并没有什么异样。家家户户的门前,除了多了松竹的装饰和“贺正”的标语之外,一如往日。

元旦期间的日本人,远离家乡工作的人,大多会像中国人一样,拖家带口,或是乘车,或是驾车,赶回家乡同父母一起过节。

相当于农历除夕的腊月二十九或三十,而实际的时间是在阳历12月31日,日语叫作“大晦日”,多数日本人会全家围坐在电视机前,看相当于国内“春晚”的红白歌合战。所谓合战,就是分男女红白两组唱歌来决胜负。接近新的一年到来的零时,日本人会吃事先预备下的新年特制食品,由鱼虾海带甜食组成的像拼盘一样的冷食,并且要吃“年越荞麦”,如同中国人吃年夜饺子。昨晚,我的小孩讲了一个理由。说是荞麦面易断,过年时吃荞麦面,但烦恼都留给旧的一年。联想到日本把年底的宴会叫作“忘年会”,似乎是同样的理由,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样,把烦恼丢掉,轻松进入新的一年。

吃完“年越荞麦”,一些不怕冷的人,会赶往神社或寺庙,新年的参拜叫作“初诣”。字面的意思不难明白,就是第一次去参拜。年末到元旦清晨的时间段,一些电车线路还取消了末班车,彻夜运行,以便人们前往一些大的神社和寺庙参拜。从1日到3日去参拜,都叫初诣。人们一般都到住家附近的神社或寺庙去祈求保佑。除了有特殊的许愿,才去一些特定的神社或寺庙。比如在东京一带,保佑高考入学往往去东京大学附近的汤岛圣堂,保佑交通安全去西新井大师,还有综合保佑的成田山等。在“大晦日”零时之前去参拜,有时还为了感受气氛,在离零时还有十来分钟,寺院的钟声便已敲响,因为要缓缓敲上下,颇费一些时间。敲下,是表示要把种烦恼都除掉。

深夜前去参拜,尽管人也不少,但同样安静有序,沿着参道排队前行,临近时,用净水冲手,排到前面之后,往神箱扔进硬币,摇摇哗哗作响的带铃粗绳子,合十默默许愿行礼,然后离去。如果前一年求有牌符,要拿来烧掉。神社或寺庙每年都揭示在该年前后会有灾祸的年份及年龄,贩卖一些“厄除”的保佑牌符,还可以买到算命的纸签等。在元旦期间的神社或寺庙,有时可以看到日本式的狮子舞,喝到热腾腾的甜酒。

元旦的清晨,有一个令人期待的乐趣是,去信箱取贺年卡。由邮局统一印制的贺年卡,日语叫作“年贺状”。年贺状在年末一周以前寄出,元旦一早邮局统一雇用很多零工送达。平时不大联系的朋友,借此可以得知友人的近况。贺卡有编号可以抽奖,到1月15日公布号码。抽奖也是一个小小的乐趣。不过,互联网和手机等的各种联络方式日益普及以来,年贺状带给人的魅力日渐消失。

元旦期间,对于一些日本人来说,还有一个有魅力的去处,那便是去一些大商店抢购“福袋”。装在纸袋或塑料袋内的物品从外面无法看到,价格从三千、五千、一万不等,甚至会更贵,但一般都会超值。抢购福袋时或许有些混乱,但也不至于失去控制。

长期在日本生活,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静”。

人口密度远远大于中国的日本,无论是平日还是节假日,除了少数繁华区域之外,大街上几乎看不到比肩接踵的行人。日本人一般都安静地待在家里。平日通勤的电车,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但是也很少听到大声讲话。满登登的电车像是拉着一车无声的货物。

如果再用两个字来形容日本,那就是“有序”。

工作、生活,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习惯了国内热闹的生活,日本的生活或许显得有些单调刻板和冷清乏味。

日本人的好奇心似乎不多,电车中灵动地转着眼球的,大多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本人也不大扎堆看热闹,天崩地裂,与己无关,大多也都无动于衷,自行其是。

在疫情严峻的当下,一年一度的大返乡也被许多人取消了,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小家过年。结婚成家的大儿子住在东京,去年12月31日带着媳妇回到千叶我的家,元旦又回静冈媳妇的娘家,今年便哪儿都没去。自我约束,日语叫“自肃”。为了避免病毒传播,多数人都是这样自肃的。

比之喧腾的大河,日本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流。

小年吃麻糖

王祥夫

三坊以前离县城还算远,有二十多里地,过年的时候,县城里的货栈都要套上车去三坊,去三坊做什么?拉油,拉干粉,拉红糖。人们都知道三坊这名字就是从油坊、粉坊和糖坊来的。虽说三坊离县城二十多里,但比起别的地方,三坊离县城就要近得多,所以三坊的生意当年相当地火,套车从县城出发过一座大石桥到把货拉回来用不了一天时间,人和车都不用在外边过夜,这就省了许多时间和燃嚼。到了后来,三坊的名气越来越大,比如,三坊的麻糖,人们看朋友走亲戚都要称那么二三斤,草纸一包,包上再压一张梅红纸,也真是好看,那好看是民间的好。当年那些插队生,回家没什么可拿,差不多每次都要带些三坊的麻糖回去送亲戚朋友。过小年,送灶神也要吃三坊的麻糖,麻糖的样子其实更像是大个儿的鼓鼓的象棋棋子!也有做长条状的。这地方过端午节,吃粽子也离不开三坊的糖稀,这地方管饴糖叫糖稀,也许是叫糖饴,但发音却是“糖稀”。三坊的麻糖和饴糖好,好在是用甜菜头熬,这地方的甜菜好像也长得要比别的地方好,个儿特别大,甜菜的叶子黑绿黑绿的,可以用来做最好的干菜,所以有车去三坊拉货,往往还会带些干菜回来,这地方,吃素馅儿离不开这样的干菜叶子。三坊在全盛的时候据说一共有十八家糖坊,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有两家,种甜菜的地有好几百亩,甜菜的叶子很大很亮,是泼泼洒洒,特别的泼泼洒洒,泼泼洒洒其实就是旺。三坊煮甜菜熬糖的那股子味道离老远老远就能让人闻到,是甜滋滋的,好像是,日子因此也就远离了清苦,好像是,三坊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就特别的兴头。你站在那里看糖坊的师傅们拉麻糖,两腿岔开站稳了,浑身在使劲,胳膊,腰,大腿,都在同时使劲,是热气腾腾,是手脚不停,亦是一种好看的旺气!民间的那种实实在在的旺气。拉麻糖是需要力气的,上岁数的人做不了这活儿,大多是年轻人和中年人,既要有经验还要有力气,而且还要手脚干净!拉麻糖的木桩子上有个杈,一大团又热又软的糖团搭上去,手脚就不能再停下来,刚开始那糖团的颜色还是暗红一片,一拉两拉反复不停地拉,那糖团的颜色就慢慢慢慢变浅了,变灰了,变白了!变得像是要放出光来了!拉麻糖有点像是在那里拉面,拉细了,拉长了,快拉断了,再一下子用双手搭上去,再继续往细了往长了拉,到快要拉断的时候再搭上去然后再拉。麻糖拉的次数越多越出货,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要把气拉进去。因为那糖团是热的,所以更需要拉麻糖的人手脚不停。看麻糖拉得好不好,从颜色都能看得出来,掰一块儿,看看麻糖的断口,像杭州丝绸一样又亮又细,这样的麻糖搁嘴里一咬就碎,三坊的麻糖就是这样,三坊的麻糖一掉地就碎,这样的麻糖能不好吃吗?拉麻糖的好手,据说被他们拉出来的一斤麻糖可以切八十九个角,别人呢,一斤也就切那么七十多个角,角跟角却是一般大。麻糖这东西好像正经的糖果厂都不见生产,生产它的只有像三坊这样的村子,是农民的手艺,而且麻糖这东西是季节性的,很少有人一年四季都在那里做,不像是油坊和粉坊,四季不停。但种甜菜是要从春天做起,让它们的球茎从拇指大小长到鸡蛋大小,再从鸡蛋大小直长到箩头那么大。种甜菜要不停地打叶子,把叶子一层一层地打掉,为的是让它们的球茎往大了长,再往大了长,越大越好。叶子打下来一把儿一把儿地晾在那里,要是不晾呢,可以用水焯一焯,切碎了拌蒜泥吃,味道是十分独特,怎么个独特?说不来。

在我国,出麻糖最好的地方应该是孝感吧,车过孝感我买了一袋儿,糖上边沾了不少芝麻,但没三坊的那么白。中国人,几乎是每人每年都要吃那么一次麻糖,那就是在小年那一天,人人都要吃,吃在自己的嘴里却说是要糊住灶神的那张嘴。

好像是,中国的神祇们都特别地好糊弄。

原标题:《李建永:百节年为大

《孺子牛》文学副刊3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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