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罕见的照片：一条鲸鲨正在与包括潜鸟在内的其他捕食者合作，捕食球状鱼群。摄影：TOMCANNON

撰文：SARAHKEARTES

鲸鲨是世界上最大的鱼，大部分时候都在缓慢游动，吞食大量微小生物，比如磷虾。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这种巨性滤食性动物，但还不完整。这个巨兽的狩猎习惯比之前以为的复杂得多。

在西澳大利亚州宁加洛暗礁，人们观察到，这些动物会与其他捕食者一起猎食，合作者包括金枪鱼、其他鲨鱼，甚至还有潜鸟。年3月，摄影师TomCannon拍下一段视频，画面里至少有三条鲸鲨扑向球形鱼群，这种行为很少被拍到。

“这段视频我看了几百次，依然感到震惊，”澳大利亚海洋科学研究所的博士后研究员、研究论文的第一作者EmilyLester说。研究结果发表于2月，其中详细描述了那次偶遇。

虽然鲸鲨的主要食物是磷虾和其他浮游生物，但科学家早就知道，在它们的菜单上，也会出现鳀鱼、沙丁鱼这样的小鱼，甚至偶尔还有鱿鱼。然而，想要弄清楚鲸鲨选择更大的食物的具体时间、地点和原因，绝非易事。

“研究鲸鲨非常具有挑战性，因为它们不仅体型巨大，而且一直在游动，”Lester说。这些巨兽不但可以游过整个海洋，还能潜入水下深处一两千米。

每年3月至8月，鲸鲨都会汇聚到宁加洛，这对于科学家和海洋爱好者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在近岸浅水中观察这些神出鬼没的动物。但即便如此，Lester表示，寻找这样的觅食事件无异于大海捞针。

罕见现象

鲸鲨在球形鱼群中觅食的频率可能比镜头前的更高。在全世界的热带海洋中，这种行为早有记录。例如，20年前，在西澳大利亚州就有这类事件的目击报道。但水下照片这样的证据却很罕见。每段新视频都指向独特的线索，告诉我们是什么驱使鲸鲨前往球形鱼群，以及抵达战场后，它们会利用哪些策略来充分发挥优势。

对于比校车更长、更重的动物来说，进食就是为了积攒能量。在宁加洛暗礁视频中，鲸鲨迅速穿过球形鱼群中心，并让自己垂直守在鱼群下方，准备大快朵颐。与张着大嘴缓慢游动相比，这些策略更费力，因此这样觅食时必须一口吞下大量卡路里。

宁加洛暗礁以生物多样性的水域闻名于世，位于珀斯以北千米，是受保护的世界遗产地；这里生活着相对完整的捕食者种群。在Cannon拍摄的视频中，这些长着斑纹的巨兽身边，另一些大型鱼类正大饱口福，比如金枪鱼、鲹鱼和短尾真鲨，以及俯冲下来楔尾鹱（一种鹱科海鸟）。Lester和同事想知道，宁加洛暗礁的鲸鲨是否依赖敏捷的邻居，完成一些繁重的工作。

“这些互动让我想到了很多问题，”Lester说：“我们知道，当周围有球形鱼群时，其他捕食者会进行空间协调，发起攻击，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觅食效率。这里是否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迟缓且笨拙？

鲸鲨当然可以独自完成：年，在吉布提海岸塔朱拉湾，人们拍到七条鲸鲨围捕一群鳀鱼。这次事件，以及当地其他类似报道，都发生在淡季，这个时候鲸鲨通常会迁徙到其他地方。可能对于某些个体而言，高热量鱼类大餐的益处超过长时间游动寻找小猎物。像其他捕食者那样，瞄准同样的鱼群，可能会进一步提升鲸鲨的能量收益。

“鲸鲨本身肯定会四处追逐鱼，借助身体上的斑点，我们发现它们行动相对迟缓且笨拙，”海洋生物学家SimonPierce说。他研究鲸鲨超过15年，没有参与此次研究。

“鲸鲨自己似乎不太成功，但当其他捕食者袭击鱼群，迫使它们收缩成一个防御的球形时，最大的嘴吃到的鱼最多。”

鲸鲨的嘴能达到1.5米宽。这对于鱼群来说是个坏消息，但Cannon视频中的鸟却没有任何危险。虽然鲸鲨有约排小牙齿，但它们无法咀嚼。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喉咙只有西柚那么宽，像海鸥这么大的东西都进不了食道。

被一只大鲨鱼抢走大部分食物，似乎是一大缺点，但对于鸟类和其他鱼类而言，这也会带来一些益处。“我在思考，这是否是一种双向互动，”Lester沉思道：“在鲸鲨冲过球形鱼群后，其他捕食者能从这些被分开的鱼中获益吗？”想要梳理这个动态过程还需要更多工作，而这些观察无疑是一个有趣的开端。

“这只是一次互动，我们非常幸运地拍下了视频，”Lester说：“我希望未来我们能更幸运。”宁加洛繁荣的生态系统和无数记录下这一切的海洋爱好者，让这个目标成为可能。

（译者：Sky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