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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简介:丁泽宇,笔名沙丁鱼,西安交通大学经济学大四在读。曾赴台湾淡江大学交换。喜读书,文史哲均有涉猎。好写作,文章曾刊载于两岸多家纸媒以及网易、人民网等网站,目前在知乎网上有粉丝万余。曾获两岸交流纪实文学奖。沙丁鱼的水滴,每周五与你不见不散。
我拿出手机,点开iOS8新增的那个健康APP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今日走路步,距离是2.07公里。
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数字,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很明显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整整一天我只是待在宿舍里。除了下楼吃了一顿饭外,哪里都没有去。而从宿舍到食堂的距离不过几百米,无论如何,我无法想像在一整天没有出门的情况下,我会走两公里左右的路。我决定出去走走,从中午在书桌前坐定并且开始背德语起,我已经在书桌前坐了一整天了。虽然这并没有办法表明我有多么热爱学习,在这一下午时间里,我有一半的时间在玩手机,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听歌与发呆。复习旧单词与背新单词加起来有三百一十五个,绝大多数是旧的。
于是我披上大衣,穿着往常的休闲鞋。在两小时之后我回到宿舍,想起当时这个举措时。我也许会把休闲鞋换成是运动鞋。决意让我去散步的原因是我觉得浑身酸痛,可两小时后回来时,自己比出门之时还要酸痛,至少对于腿和脚来说是这样。
在还没有用这个APP时,我一直用的是一个叫做moves的APP。再在这之前,我为了计步功能刻意去买了Nano7。再在这个之前,是我看到和菜头每天要走够一万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为了减肥。而我仅仅是觉得,必须要走够罢了。一般而言,我会让自己每天保持在至少一万步,八公里左右的路程。
将生活的每一件事量化起来也许不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在功利的看这种行为的目的时。这是一个很愚蠢的做法,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丽的新世界》。而我讨厌它的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它很不浪漫。浪漫是属于少数人或者少数事物的。一旦一件事情被大众所接受时,这种行为就和「浪漫」无关了。可是我又离不开它,因为它的确功利、方便。
我原意是不带手机,不带MP3,不带一切和电子有关的产品。仅仅是为了走路而走路罢了。可是后来在浪漫和功利方便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功利与方便。我这样说服我自己,一件行为的意义在于它本身,而不是在于它的形式是什么。对于我而言,选择在晚上出门走路这件行为的意义本身就在于走路。而不在于我如何走,或者是带着什么东西去走。
冬天的夜晚不适合久久的滞留。尤其是在西安这样一座雾霾严重的城市,路过操场时,操场上只有寥寥数人在慢跑。我以大概平日正常速度的两倍,慢跑速度的三分之二的速度快速走着。从宿舍楼一直到出了校园一公里左右的路程,这段路都是我每天会走的。然而往日里我走这条路时永远都会背着一个包。也许是书包,或者是手提包与邮差包。但是手上没有包走这条路是第一次。因此让我难堪的地方在于,我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而且,往往平日里的走路都是有着目的性的。我会先设置好起点与终点。然后只管走就是了。
可这次却不是,一件事情一旦没有了目的性。往往就会乱了阵脚。所以一切都和我往日里计划的不一样。我以为走路只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而已,然而在此刻却如此困难。就在我开始自我怀疑之时,耳机里开始放起万晓利的《达摩流浪者》。我走过十字路口时,他刚好唱
「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路口,你可以向左转,也可以朝前走,但是你不能停留。」
万晓利的中二让我重新拾起了信心。我开始感受盲道的脚感与正常地砖的脚感是怎样的。虽然我已经试过无数次走在盲道上。然而我却从未认真的对比过这些不同地砖的脚感。此刻我知道,穿这双鞋以这样的心情来感受不同的地砖带来的脚感这种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决定顺着雁塔西路一直向西走到大雁塔。然后绕着整个大雁塔走完南广场,然后再到北广场,一直往东走回学校。这条路我其实也是走过的,虽然不像刚刚出门时那么熟悉。以往,我会顺着这条路去健身房,或者是吃烤肉与看电影。对于以上三个理由而言,坐公车过这条路都是没有必要的。健身时坐公车意味着更少的锻炼,吃烤肉坐公车意味着更多的不消化。至于看电影,谁会一个人坐公车去看电影呢。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到了南广场。我第一次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走过的距离,不到4公里。南广场上有大妈在跳广场舞,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自从广场舞兴起后,我路过这里时他们永远都会在这里。只是今晚上还分了阵营,以广场上的玄奘为中心的话,玄奘的左方,右方与正前方各聚集了一拨人。左边的这拨稍微老一点,扭的是秧歌。右边是男女混搭,跳的是交谊舞。相对而言音乐的节奏也没有那么激烈。而玄奘的正前方,则是更年轻的一拨人在跳着恰恰。
一边是唐朝最流行的经文,另一边是现代最流行的运动。
大雁塔的周围广场上每隔五米左右离着一个灯柱,灯柱的样式是个长方体。以仿古的样式雕刻着花纹。四面都写着诗,诗的内容基本是唐朝的诗人所歌颂的大雁塔与曲江。往常路过这里时,我只会注意到白居易,杜甫,李白等大家的诗。既然今日是单纯为了走路,我多看了两眼,才发现有些诗人我甚至从未听说过,如许玫,章莊。
后来能查到的许玫的诗只有一首《题雁塔》,章莊更是查无此人。
我仍以一开始的速度走着,路过了曲江别墅区,路过了烧烤摊,路过了空无一人的街道。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我开始第二次后悔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冬天的深夜里出门了。我的右手边是死一般寂静的富人区,我的左手边是空无一人的公园。
在冬天的晚上十点,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泛黄的路灯与路边因昨日下雨而掉落的一大片银杏叶陪着我。Mp3上适时的播起了张国荣的《风继续吹》。空气里很容易便透露着一股肃杀的氛围。我把围巾又往脖子上紧紧的缠了两圈,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也许是太过孤独,我的手机震了震。是杨陶然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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