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沙丁鱼 >> 沙丁鱼的形状 >> 逃离北上广深,就快乐了吗费加罗夫人
最近一份数据在广泛流传:今年有万人离开北京。
布满坎坷的年,成了压倒许多北漂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人执着多年的幻想,在疫情冲击经济的华丽掩护下,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宣告破灭。
每天,都有北漂在假装有序、看似体面撤离北京。
他们忐忐忑忑的来,又慌慌张张的走。
关于北漂,承载着几代中国青年的情感叙事,但艰辛,永远是这段历程中挥之不去的悲凉底色。
这几个月,我身边也发生了许多真实的北漂故事。
他们的人生也许不够传奇,但却足够真实。
看看这些北漂生活里的各色风景。
或许,你也会更懂这批年轻人。
“列车运行前方是望京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这是北京地铁15号线每天都要给50万人次播报的语音,这其中大部分是在望京上班的白领一族。
15号线位置很特别,它盘踞在首都之北,20个站点横跨海淀、朝阳、顺义三个城区,从睡城顺义伸出,穿过办公腹地望京,直入清华北大学区。
仔细看来,这似乎也像是一则人生的寓言。
起点是荒凉单调的生活群居,路途是表面光鲜的林立高楼,终点是遥不可及的北京学区房。
无数的北漂都会选择把家安在像顺义、昌平、燕郊这样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原因很现实,这里的房子便宜一点。
对于刚来北京的年轻人来说,通勤几十公里不算什么,但房租贵几百都承担不起,他们只能靠牺牲时间来节省支出。
哪怕每天的早高峰,好不容易熨平的衬衫都会被挤到褶皱变形,他们也义无反顾。
公司负责行政的崔哥,就是一个住在顺义的上班族,他来北京已经十几年了。
年的冬天,他终于说服爸妈卖掉了东北的老房子,然后在顺义按揭买了房,把爸妈也接来北京住。
“家没了,我们都变成了异乡人。”崔哥的父亲时常发出这样感慨。
本来,崔哥给父母安排了一间朝南的大卧室,但最后父亲却选择了朝北的小房子住。
他说:“住北边好,一抬头就能望见咱老屋的地方。”
袅袅千里,极目远望,东北哪里还有家?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把他乡当故乡。
到了七月,我原来的房子也即将到期。
年没有等到报复性消费,倒是终于懂了要报复性存钱。
为了控制生活成本,我也打算重新找个更便宜的房子,边城顺义自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北京的旺季,租房子根本不是租房子,而是“抢房子”。
也许你多犹豫十分钟,这间房子就会马上被别人签下。
但今年的情况扭转了。
租客不用再慌慌张张,匆忙狼狈,因为那些房子,一空就会是好久。
但真到顺义看完房子后,我却犹豫了,这里实在太荒,不像住在北京。
“在北京混,有的时候别把自己太当个人,就会好受很多”,眼见我选房子时陷入犹豫,中介小吴对我说。
由于没有别的客户看房,我们聊着聊着,小吴就跟我回忆起了他刚来北京的故事。
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小吴就一个人从山东跑来北京闯荡。
“买一个煎饼果子,直接分成两半。中午吃一半,晚上吃一半,饿了就多喝点水,一天就熬过去了。”
“那早饭呢?”
“早上从来不吃饭,我现在都不吃早餐,北京的早餐都很贵。”说话时,小吴的嘴角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你见过北京一个月块钱的房子吗?”
我摇了摇头。
“地下室,五六平米,俗称‘棺材房’,就是只有一张床,没有窗户。夏天没空调,冬天没暖气,住进去很容易得湿疹,厕所十几个人共用,苍蝇乱飞,也没有洗澡的地方。”
“我当初一直想赶紧挣钱,就能早点搬进大房子。但没想到,不知道哪个傻比举报了我们的群租房,我最后硬是被赶出来的。”
……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我说:“以后有钱了,早饭吃油条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
说完后,我和小吴都哈哈大笑。
看完房子后的回家路上,地铁换乘站乌泱的人群从眼前划过,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沙丁鱼罐头。
我突然又想起小吴说的那句话:
“在北京混,有的时候别把自己太当个人,就会好受很多。”
上个月,北京疫情防控恢复二级响应。
就在疫情形势最严峻的时候,公司新来了一名实习生。
她叫王思莹,一个礼拜前,特意从哈尔滨飞来北京面试。
在武汉读大二的她,是一名标准的00后。
突如其来的的疫情,王思莹被迫“失学”。
窝在家中的半年,除了机械的上网课,剩下的心情都被焦虑塞满。
夏天来了,冒险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糟糕的是,王思莹投过近百份简历,全部石沉大海。
就在心灰意冷之际,她收到了我们公司的面试邀请。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
殊不知,塔里是天堂,塔外是监狱。
这是王思莹第一次来北京,从南锣鼓巷到三里屯,从后海到,北京的网红地点都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设置朋友圈全部可见的人,拥有一个没被欺负过的人生。”
王思莹的朋友圈,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吃喝玩乐。
第一次独自租房,第一次打卡上班,第一次独自在大城市生活。
“新鲜,充满活力,还有无处不在的压力感”,王思莹这样形容年的北京。
听说闲鱼的东西很便宜,王思莹也去买了二手生活家具。
见到闲鱼卖主的那天,她说内心的滋味很复杂。
看到卖主不舍和惆怅的样子,王思莹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多年后的自己,也会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闲鱼上,有的人转手心爱昂贵的小电摩,有的人转手还剩五千多块钱的理发店会员卡。
看得出来,他们也曾幻想过长久留在这里,可谁又预料,告别来得如此仓促。
对没有来过北京的人来说,这里永远充满魔力。
即使它的房价全国最高、它的地铁全国最挤、它的美食全国最少,但心存幻想的人还是会趋之若鹜。
就像,疫情之下独自来京的王思莹。
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像是追梦路上的“最美逆行者”。
疫情令人闻风丧胆。
“可青春,也只有一次啊!”王思莹说。
北京就像是一座漂浮又无情的城市,你或许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但依然会攒不下多少钱,交不到几个知心朋友。
也有极少数幸运儿挣了钱,买到了房,但总会缺少一份归属感。
没有户口,你很难自信地说出“我是北京人”这五个字。
搬家的那天,中介小吴给我推送了另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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